姜昔念急忙把菜凑到小毛面前，“小哥，你试试，我弄得新菜，大河镇头一份。”
小毛很听他师傅的话，拿来筷子，郑重的从碗里夹一块，放进嘴里。
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他，吴文娟和姜勇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。
今天生意能不能成，日后能不能日进斗金，全在这小伙子身上。
小毛咬了一口，眼睛顿时一亮，这肉非常有咬劲，浓郁的卤汁也十分入味，不仅如此，里面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清甜味，吃下肚，顿时让他五脏六腑都非常享受。
他来不及说话，又夹了第二块，吞下后，还意犹未尽，要不是看见师傅眼中不耐烦的眼神，他能把整碗卤菜都吃下去。
他摸了摸嘴，不好意思地对师傅笑了笑，“师傅，太好吃了，我敢保证，城南饭店的师傅，没有任何一个能做出这么好的味道。”
有了徒弟这句话，厨师长脸上出现一抹喜色，不过很快就被他掩盖下去了。
他转过身，一脸严肃，“小妹妹，要是我没看错，你这道菜的原材料是猪下水吧！”
姜昔念也不隐瞒，当然，想隐瞒也隐瞒不了。
“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厨师长，你说得不错，正是用猪下水做得，猪下水做得好，一点也不比猪肉差，最主要的，比猪肉便宜。”
“猪肉一斤九毛，还不一定能买到，猪下水做好后一斤五毛，要多少有多少，厨师长，这笔账，你应该比我会算。”
“一斤五毛，还是做好的？”厨师长瞪大眼睛。
这年代，只要是和肉挂钩的，就没有低于九毛的，还是没有做任何加工。
姜昔念微笑点头，“是的，我们卖给你们五毛一斤，你们只需要在蒸笼里放热，就可以给客人卖九毛，妥妥地赚钱生意，而且我敢保证，回头客还很多。”
小毛在一旁狠狠点头，“如果我是客人，下次来一定还要点卤菜。”
厨师长激动的脸都红了，他们店生意不好，一盘红烧肉比城南饭店硬生生压低五毛，也需要两元钱一盘。
如果卤菜真在他们店里推广，味道像小毛说得那么好吃，价格还这么实惠，他们店一定能扭转现在的局面。
到时候他们店不仅能大赚一笔，还宾客如云，上面的领导在会上一定会狠狠表扬他。
到那时，城南厨师长的表情可能比哭还难看，想想那场景，就能让人笑醒。
“行，小妹妹，我们成交，先试营一个月，要是生意好，我们就长期合作。”
能谈成这笔生意，虽然在姜昔念的意料之内，但真正亲耳听见这话，还是很高兴。
尤其是吴文娟和姜勇，更是高兴地差点跳了起来，这是他们的第一笔生意，没想到谈得这么顺利。
“咕噜噜。”
肚子抗议的声音从姜勇的方向传过来，他不好意思地揉了揉，早上因为穿新衣服太兴奋了，都没怎么好好吃饭。
姜昔念也感觉有些饿，奔波了一上午，早上那点稀饭早就消化干净了，她干脆把剩下的卤菜放在小毛手上。
“我用这碗卤菜换一张粮票如何，我们娘三在这吃顿午饭。”
厨师长还没说话，小毛就开口了，拼命点头，“可以的，要是卤菜给我的话，我愿意给你们垫付今天的粮票。”
姜昔念看了看挂着的小黑板，上面写着今日供应，点了个炒卷心菜和红烧鱼。
她本来还想点个菜，现在生意谈成了，空间又还有那么多现金，根本不用太节约。
但想着饭店生意差，肯定是因为味道不咋地，便收了心思。
她都想好了，要是等会菜不好吃，她直接回锅或者用灵泉水救场。
姜勇听说有鱼，口水差点流出来，长这么大，他还是第一次吃鱼。
吴文娟忧心忡忡，“念念，这里的生意差，要是不好吃，我们不就白花钱？”
姜昔念安慰她，“娘，我就是想尝尝，店里的菜是什么问题，要不然，只有我们一个卤菜，生意也做不长，以后肯定很难合作下去。”
吴文娟想想也是这个道理，便安心等待上菜。
菜很快就上来了，都是用大号碗装的，姜昔念原本担心不够吃，现在就算有四个人也吃不完。
颜色看上去还不错，卷白菜青翠欲滴，保持着原有的翠绿，红烧鱼看着也行，整条鱼泡在粘稠的汤汁里，很有食欲。
难道是这里的客人太挑剔了，还是城南的饭店有什么秘诀，把这边的客人都招了过去。
姜勇早就等不及了，如今看着菜的卖相这么好，夹了很大一块鱼肚子上的肉，放进嘴里。
“啊呸！”
刚放进嘴里，姜勇就朝着一边吐了出来，看着地上的鱼肉，又心疼的不行，都快哭出来了。
“啊！我不是故意的，这味道实在是......太难吃了。”
吴文娟本来准备责备他几句，看他难受的样子，又忍下了。
姜昔念心中咯噔，连不挑食的姜勇，都把鱼肉吐了出来，那得有多不好吃。
她都不敢下筷了。
算了，还是先尝尝卷心菜吧！
也不敢夹太多，小小一片，像试毒似的放进嘴里。
轻轻嚼一下。
还好，除了盐少了点，菜生了点，没其它味道，还有救。
又逼着自己夹了块小小的鱼。
“啊呸。”
刚吃到嘴里，姜昔念就吐了出来，姜勇刚才的动作真的一点都不夸张。
齁咸，齁甜，不仅这样，鱼肉还没熟，齁醒。
难怪生意不好。
这是人吃的吗？在这物质不丰盛的年代，简直就是暴殄天物，谋财害命。
姜昔念后悔了，自己找这么一家饭店合作，是不是风险太大。
可已经答应合作，这么快反悔影响口碑，这可是做生意大忌
不行，至少今天的钱不能白花，要找厨师长问清楚。
“厨师长。”姜昔念在厨房门口大喊。
小毛“咚咚咚”跑了出来，“小妹妹，什么事？”
